惠的奇妙童年Ⅲ

舒舒我要告诉你,你的脸部轮廓像漂亮的海湾线,可以收容我一直往前走,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,大家都把伞收在阶梯上, 黑板上的潮湿在日光下咕噜冒泡,你就站在我前边,在思考该不该回头吗,或许能喊出我的名字或许不会,后来你转头对我笑,侧过身的时候我们的公文包拥抱了。

舒舒常坐在靠窗边 倚着淡黄色的窗帘布,风抚摩她划动屏幕的手指。这时候 我看见她被午后阳光覆盖着的另半边脸 灰灰的 ,不被记忆破损的清晰的轮廓,贝母样光滑莹亮的额头、小湖泊一样的眼睛…再到鼻尖 嘴唇 下巴 的轮廓,她是柔暖又坚毅,永恒着 淡淡的 是我在另一个空间已经已经拥抱过的那种永恒。

坐在教室的另一边 我再一次收回这种眼神
我给舒舒写过信件,摆在她们宿舍的窗台上,和一个陶瓷小摆件述说了整夜,字句多么纠结、紧张,我的心好像一张皱巴巴的信纸,渴望交朋友又一再后退的小石头,在湖水边缘上颤抖着,如果有人过来玩笑地踢我 也一定会软趴趴地掉下去。

现在的生活总是伴随着越来越严重的躯体化,我内心轻松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少。整理柜子的时候,时间停滞在舒舒去年的回信,像故乡的另一个身体紧紧拥抱着我,轻轻地说,“我们马上可以回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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